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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158中秋團圓飯,八百裏加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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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嬋妹妹,我和我娘是不一樣的。”沈石頭見嬋姐兒主動提起他那娘,而且是以這種鄙夷的態度提起,沈石頭心中很不好受,他忍不住呵斥道。

“小石頭哥哥,你怎麽對我那麽兇?”說完這話,嬋姐兒哇的一聲吼哭了出來。

白娉婷正想上前去勸說呢,誰料到周氏的反應比她還要快。

“小石頭,嬋姐兒是你妹妹,你咋的不讓讓她?你這麽大了,都念私塾了,還欺負你妹妹,你咋的這麽壞?真是和你娘一個樣子,狗改不了吃屎!”周氏劈裏啪啦的朝著沈石頭罵了一通。

“二嬸,不是我要欺負妹妹的,是——”沈石頭還想解釋呢,卻聽周氏罵道。

“是什麽?你還有臉說?你就是壞胚子!以後不準你和我家嬋姐兒一起玩!”周氏看見嬋姐兒嚎啕大哭,可心疼死了,她和沈安郎成親那麽幾年來,只得這麽一個寶貝疙瘩,如今真是疼到心坎上去了,自然見不得嬋姐兒受半分委屈的。

“二嫂,小孩子們玩玩而已,沒有什麽惡意的。”白娉婷見沈石頭氣憤的握緊了拳頭,她就擔心小石頭被周氏訓斥之後,起了禍心,往歪道上走去,從此拉不上正途可怎麽得了?

白娉婷的解釋聽在周氏的耳朵裏,簡直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。

“娉婷妹妹,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娘顧氏是個什麽德行,人都說女兒像父親,兒子像母親,這話沒錯兒,我瞧著他啊簡直和那顧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。”周氏只要一想起從前自己懷嬋姐兒那會子,小石頭還特意撞自己差點害的自己流產呢,這賬還沒有算呢,如今他卻來欺負嬋姐兒,真是個厚臉無恥的。

這邊周氏正在絮絮叨叨的責罵小石頭,那邊沈土根等人也聽到了周氏的罵語,每個人的臉色都不一樣。

倒是戴氏第一個跑了過來,沖著周氏劈頭蓋臉的罵道。

“你這是欺負小石頭是個沒娘的孩子嗎?”戴氏差點要把自己手裏握著的拐杖往周氏的身上打過去了。

“誰說我欺負他了?祖母啊,你哪只眼睛瞧見我欺負小石頭了?”周氏心中對戴氏是有點怨恨的,她不過是生了閨女嗎?這老虔婆對自己怎麽都看不順眼。

“曾祖母,我真的沒有欺負嬋妹妹,不信你們問四姑姑。”沈石頭忽然想起四姑姑白娉婷也瞧見了剛才的一幕的,讓她們去問她總是對的吧。

白娉婷站在一邊,伸手理了理鬢發,眸光掃了一眼天際淅淅瀝瀝的小雨,雨絲掠過青翠欲滴的葡萄藤架。

“娉婷丫頭,你說說看?”戴氏看向白娉婷,讓白娉婷說。

“娉婷妹妹,你告訴祖母有關事情的真相。”周氏也不依不饒的問道。

“這事兒還是得問嬋姐兒,嬋姐兒,你先別流眼淚,你告訴你娘,事情到底是怎樣的?”白娉婷婉轉的說道,她這麽做自然是為了讓大家覺得她不想偏向任何一方。

嬋姐兒正在被周氏抱在懷裏,心肝兒,寶貝兒的叫喚著呢。

白娉婷望了望嬋姐兒,再看了一眼小石頭,她有看見小石頭期待的眼神看向嬋姐兒。

“嬋妹妹,你快跟二嬸說,我到底有沒有欺負你?”小石頭覺得自己冤枉死了。

“小石頭——”周氏冷冷的眼神剜了一眼小石頭,讓小石頭的小拳頭握的更緊了。

“娘,你別冤枉小石頭哥哥,他沒有欺負我,只是他剛才說話的樣子很兇,我才嚇的哭的。”嬋姐兒的性子隨沈安郎,她大多時候還是很乖的。

周氏倒是沒有想到嬋姐兒會這麽替小石頭說話,她還以為嬋姐兒還在害怕小石頭,於是她伸手擁抱了下嬋姐兒,又拿著帕子擦了擦嬋姐兒的眼淚,她說道。

“嬋姐兒,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?”

“是真的,我沒有撒謊。”嬋姐兒點點頭。

“二弟妹,你看是一場誤會,我看就算了吧,今個可是中秋節,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難得來一趟,你和你嫂子一同下廚,你意下如何?”沈虎郎見夏氏不肯去勸說,他只能硬著頭皮自己去和周氏說話了。

周氏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人,而且嬋姐兒也沒有撒謊過,所以此時她是相信嬋姐兒說的話的。

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”周氏點點頭,她的臉色終於緩和了,尷尬的擠出了一絲笑容。

戴氏則怒道,“你下次把情況搞清楚再訓斥,你這肚子不爭氣,還怨我不疼嬋姐兒,是不?我告訴你,我就喜歡男孩子,你能怎麽著!”戴氏現在可疼小石頭了,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護著的。

白娉婷本來想勸說幾句,後來一想這是沈家家門裏自己的事情,她反正已經和妹妹婉婷分出去單過了,所以她只是臉上淡笑,然後什麽也不說了。

“行了,讓四姑姑教你們三個人一起唱歌吧,萱姐兒,快點過來。”沈虎郎把閨女萱姐兒也給喊了過來。

萱姐兒一聽四姑姑教唱歌,趕緊奔跑著過來。

“四姑姑,上回你教我唱的兩只老虎,我已經會唱了。”嬋姐兒拉著白娉婷笑著撒嬌道。

白婉婷看著姐姐白娉婷被幾個小蘿蔔頭拉住,輕笑出聲,倒是讓夏氏覺得奇怪,“婉婷妹妹,你怎麽不過去湊熱鬧?”

“我給你和二嫂打下手好了,讓姐姐和她們多玩玩,也好松快松快,姐姐一整天忙的不得了,鮮少有這樣輕松的時候的。”白婉婷一邊掐豆芽,一邊和大嫂夏氏說道。

“果娘,你別傻站著,一起和婉婷妹妹去掐豆芽吧。”周氏笑著招呼冷果娘。

冷果娘瞧著白婉婷手上的兩只白玉手鐲,目光粘著都移不開了。

白婉婷見冷果娘手裏拿著一把黃豆芽也不掐,真是覺得奇怪呢,等她察覺到冷果娘的目光了,她輕輕地咳嗽一聲提醒她別老盯著她的那對白玉手鐲看。

冷果娘這才低下頭去努力幹活,她的手腳倒是蠻勤快的,一盤子黃豆芽掐的還是很幹凈的。

接下來夏氏給兩人一盆芋艿,讓她們去刮芋艿。

窗外的雨漸漸地小了,然後一陣嘻嘻笑笑的歌聲從窗外傳了進來。

“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,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,我手裏拿著小皮鞭我心裏正得意,不知怎麽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,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……”

“對對對,就是這麽唱的!”白娉婷指導嬋姐兒,萱姐兒和小石頭三人一起唱《小毛驢》,她見三人唱的都很認真呢,不由地唇角揚起一個美麗的弧度。

三個小孩子越唱越好聽了,白娉婷還鼓勵似的給她們三個鼓鼓掌,不時的表揚幾句,雖然有點走調了,但是童言童語的很好聽的。

白娉婷又教了《拔蘿蔔》,《竹蜻蜓》一首首清麗明快,富有童趣,三個小孩子學的不亦樂乎。

“拔蘿蔔拔蘿蔔,嘿呦嘿呦拔蘿蔔,嘿呦嘿呦拔不動……”小石頭跟著唱了還不算,還學著拔蘿蔔的樣子,可把白娉婷逗笑了。

“四姑姑,可是我唱的不好聽?”沈石頭問白娉婷。

“好聽的。”白娉婷笑著點點頭。

“既然你覺得我唱的好聽,你怎麽還笑我?”沈石頭狐疑道。

“那是我覺得你唱的有趣!”白娉婷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笑道。

沈石頭第一次被白娉婷拍後腦勺,他心中高興,這是因為四姑姑樂意親近自己了嗎?如此一想,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
“小石頭哥哥,咱們一起唱拔蘿蔔……拔蘿蔔拔蘿蔔,嘿呦嘿呦拔蘿蔔……”萱姐兒難得主動喊小石頭一起唱歌。

小石頭也答應了,白娉婷見她們三人玩的挺開心的,她就想著她們一定唱的渴了,於是她說去削蘋果給她們吃。

萱姐兒她們都答應了,跟著白娉婷去了廚房。

才進入廚房呢,白婉婷和冷果娘正在喊手刮芋艿刮的癢的了。

白娉婷皺了皺眉,看見她們是在刮芋艿,她說道,“因為芋頭和山藥一樣,皮上的小刺是有微弱毒性的,刺到皮膚會搔癢甚至紅腫。方法和山藥類似,把爐子開小火,放在上面迅速翻轉把小刺燒了就好了,速度要快不能燒熟,婉婷,你去試試看。”

“姐姐,這個法子行嗎?”白婉婷擔心還是刮芋艿的時候癢。

“是真的,我騙你做什麽,快點兒試試看啊!”白娉婷捂嘴笑道。

等白婉婷實踐過後,頓時驚訝道,“姐姐,你真厲害。”

冷果娘的眼底也閃耀著欽佩和艷羨的光芒,十裏八鄉都說白神醫是很厲害的人,今個一個小小芋艿就讓她信了那話,白神醫果然冰雪聰明,名不虛傳。

“娉婷,你知道的真多。”冷果娘也忍不住讚嘆道。

“這是常識。”白娉婷淡淡一笑。

說完,她去竹籃子裏拿了三只紅蘋果,用小刀削掉皮,才把蘋果挨個給了三個小孩子。

“娉婷丫頭過來。”沈土根把白娉婷喊了過去。

“爹,啥事啊?”白娉婷問道。

“聽說你開了鬥雞場?”沈土根抽了一會兒旱煙,一會兒挪開煙竿子,糾結著眉頭問道。

“是啊,爹,開鬥雞場所得的利潤大。”白娉婷也沒有否認這個事情。

“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事情的嚴重性?”沈土根問道。

“哪裏有什麽嚴重性,官府那邊也已經打好招呼了,爹,這個事情不比發愁的。”白娉婷笑著勸說道。

“可總歸是賭博啊。”沈土根對賭博有些反感。

“我若想摞挑子不幹,風大少肯定饒不了我,他已經放了一大筆銀子進去了,怎麽可能收手?”白娉婷想了想還是用風少恒做借口比較好。

再說這家都已經分了,爹還對她做的生意指手畫腳的,她又不是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,再說鬥雞場那邊若是有人輸了一百兩,肯定會不讓賭了,那算是小賭怡情啊。

不過想了想,還是再做點別的生意吧,如今能撈一點是一點。

她爹的說法也不是全錯,他肯定也是為了她好。

這麽一想,白娉婷也沒有在心中責怪沈土根多事。

“娉婷丫頭,爹知道你是個有能耐的,可還是希望你和婉婷丫頭在外頭過的好好的。”沈土根頷首,算是認可她的借口,也的確,風少恒對白娉婷的幫助挺大的。

“相公,你在和娉婷丫頭說什麽呢?”藍氏如今肚子越發的大了,走起路來看企鵝一樣搖搖擺擺的。

“娘,你小心點。”夏氏瞧見藍氏走路稍快,忙出聲喊道。“娉婷妹妹,你幫忙扶娘一把。”

白娉婷聞言先是一楞,接著走上前去攙扶藍氏,甭管藍氏有多討厭,起碼她腹內的孩子是無辜的,為此,白娉婷馬上去攙扶藍氏的。

藍氏感激的瞥了一眼白娉婷,曉得她和自己之間的心結,她也沒有為難她,在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後,她就讓白娉婷去和萱姐兒她們一起玩。

“娘,我已經大了,再說她們三個孩子玩的挺好的,我就不去摻合了,我來給你把脈,瞧瞧我的弟弟和妹妹怎麽樣了?”白娉婷伸手就為藍氏號脈。

“娉婷丫頭,你娘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樣了?”沈土根問白娉婷。

“好著呢,爹,你看他在肚子裏動呢,這兒可能是他的小腳,娘,你應該能感覺到胎動了吧?”白娉婷對沈土根和藍氏說道。

“是的,我感覺到孩子在動了。”藍氏點點頭。

沈土根嗯了一聲,他的註意力全被胎動給吸引住了。

“娉婷丫頭,你過來一下。”白娉婷才停歇呢,那邊祖母戴氏又在喊她了。

白娉婷於是走了過去。

“祖母?你叫我?”白娉婷擡起眸子看向戴氏。

“這是小石頭寫的字,老婆子我不識字,你給他瞧瞧。”說著話的功夫,戴氏把小石頭的幾頁大字遞給了白娉婷看。

白娉婷看著那幾頁大字,若有所思,她倒是沒有想到沈石頭還是有點兒造化的。

歹竹還能出好筍,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了。

“怎麽樣啊?寫的怎麽樣啊?你說,照實說。”戴氏還以為白娉婷不滿意呢,此時她急忙催促著問道。

“我覺得小石頭寫的挺好的,要再接再厲,以後肯定寫的更好。”古代可沒有電腦,還不是得靠毛筆字?所以字寫好了,人生也多了一點機會,最差考不上秀才,還能擺攤幫人寫信吧,那就是字一定要寫的好。

當然,小石頭以後做什麽?白娉婷是不知道的。

“我的曾孫子寫的字能差嗎。”戴氏聞言激動的讚嘆道。

白娉婷笑而不語。

白娉婷從戴氏的屋子裏走出來,沈家的場面上圍了一群人,原來曉得白娉婷回來後,都拿了自家做的月餅過來要送給白娉婷吃。

白娉婷哪能要啊!她現在的日子過的好了,哪能缺的吃食啊!但是這些都是村民們的一片心意。

她也沒有拒絕,挨個都收了過來,然後她說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,她想讓人一同分享,於是說要把月餅分發給希望私塾的夫子和孩子們,每人兩個月餅。

大夥兒沒有想到白娉婷的心裏時時刻刻的想著孩子們,都狠狠的感動了一把。

希望私塾的孩子們得了月餅的獎勵後,上課更認真了。

白娉婷也找了姜夫子了解孩子們的學習情況,姜夫子說孩子們上課都很認真的,許是知道上私塾的機會來之不易,所以個個勤奮好學呢。

白娉婷滿意的點點頭,雖然辦希望私塾只是一時之間的主意,她倒是沒有想到能惠及這麽多人,怎麽說也是功德一件吧。

等白娉婷從希望私塾走到沈家,大家都已經在等她吃午飯了。

大家聚在一起吃中秋團圓飯,喝自家釀制的桂花酒,其樂融融的氣氛一點也不像已經分家的樣子。

沈平郎回家的晚,他回來的時候,大家已經吃的歡暢著呢。

“夏氏,你去給平郎添一雙筷子。”藍氏見到好多日子沒見的沈平郎,忍不住激動的催促夏氏去拿碗筷。

“三弟啊,你可回來了,爹娘念叨了好長時間了,外面雨早停歇了,你咋現在回來?”周氏笑著問道。

“路上遇到幾個相熟的私塾同窗,難免多說了幾句,這不,我給趕回來了嘛。”沈平郎把油紙傘放在角落裏,再把靛青色的包袱去歸置在椅子上,他這才挨著爹娘坐下來了,彼時,夏氏已經把他的碗筷也已經拿了過來。

“三哥,我在白鹿書院裏鮮少瞧見你哦。”白婉婷對沈平郎說道。

“我在男子學堂,你在女子學堂,怎麽可能常見面?再者我還得認真念書,我還得為兩年後的春闈做準備呢。”沈平郎許是渴了,倒了一杯桂花釀,他就狼吞虎咽的咽下了肚子裏。

“怪不得你拒絕了去當宜縣去當縣令。”白娉婷聞言恍然大悟。

“那邊窮山惡水的,若是去了,出不來政績,也不好往上爬,再說現在外頭太亂,沒準兩年後又有什麽變化呢?”沈平郎若有所思的說道,他想四妹妹白娉婷肯定明白這些的,畢竟她見多識廣。

白娉婷點點頭,覺得沈平郎是個有見地的。她想如果幹哥哥楚秀弦上位成功,那麽整個楚國等於大換血了吧。

將來一定會有很多官員的空缺的,自己三哥這麽優秀的人一定會有合適的位置的。

“好好的,讓你當官,為什麽不當?”戴氏覺得人家讓你去當縣令,那不是好事情嗎?自己的這個孫子卻是個笨的,還拒絕,她說話的時候免不了有點兒氣憤了。

“祖母,我聽說宜縣那邊是窮山溝,經常有土匪盜賊出入,那邊縣令可不好當。出不了政績不說,這脖子上的腦袋也可能沒命的。”白娉婷瞟了一眼戴氏,唇角冷勾,說道。

沈虎郎兩口子和沈安郎兩口子也覺得命比較重要,所以沈平郎繼續念書和他們關系不大。

不過,接下來沈平郎又說道,“我如果要兩年後考春闈,怕是要花不少銀錢的,所以——”他只說了一半,看了看他大哥兩口子和二哥兩口子的反應。

“是要銀錢嗎?我們可以借給你的。”沈虎郎來爹娘這邊吃飯的時候,他就猜到了。

“對啊,我們兩口子也可以借給你的。如果嫌少,不是還有娉婷妹妹嗎?她開了個鬥雞場,那可是日進鬥金的鋪子。”周氏馬上接口道,如果家裏出了個狀元或者榜眼,那自己這一房也能沾沾光不是?如今答應借銀錢給三弟,也算結個善緣,回頭自己家閨女嬋姐兒及笄了,要說親了,家裏有個當官的叔叔總是有點面子的,那親事也好說。

白娉婷皺了皺眉,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這個周氏幹嘛此時提到鬥雞場啊?

莫非對她擁有的鬥雞場羨慕妒忌恨了?

“娉婷丫頭,你怎麽說?”沈土根見白娉婷夾了一個紅燒雞翅,卻沒有發表意見,不由地出聲問道。

“三哥的學費我和婉婷妹妹包了。”白娉婷嘲諷的笑看著周氏,心道,你如果想借給我三哥,何必扯上她的鬥雞場。

“是啊,那是我們三哥,我們不要三哥還的。”白婉婷聽了姐姐白娉婷的話後,笑道。

沈平郎聽了心中一陣感動,只覺得心中暖洋洋的。

“還是娉婷妹妹有氣魄。”周氏笑著說道,還主動給白娉婷續了一杯桂花釀。

沈平郎則起身感激的看向白娉婷,其實他知道他的事兒只有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會不計報酬的幫助,他發誓若是自己將來有出息了,他一定護著兩個妹妹。

冷果娘瞅了瞅沈平郎,心道這個遠房表姐的三弟長的可真好看。

冷果娘不由地多看了沈平郎幾眼。

藍氏比較敏感,她有發現冷果娘在偷窺她的寶貝兒子沈平郎,於是她馬上輕咳了幾聲提醒道。

“好了,你們都別說了,趕快吃菜吧,再不吃,這些菜可都要涼了。”

“娘說的是。”沈平郎笑著點點頭。

沈安郎因為周氏那般拎不清的話,特地瞪了一眼周氏,他覺得周氏太小家子氣了,遠不如新大嫂夏氏來的豁達,大家都曉得娉婷妹妹她們賺的多,那你也不該這種場合明目張膽的提出來吧。

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她感情好,按他不喜歡周氏的做派啊,沈安郎是真想休妻了。

此時,萱姐兒,嬋姐兒,小石頭三人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著,比賽啃雞腿,啃完雞腿比吃飯,小孩子們在一起早就忘記了前面的不愉快了。

阿若和丁香是當了貼身丫鬟,白娉婷也沒有說瞧不起的意思,也讓她們一道坐下來用膳,倒是把兩個丫鬟感動死了。

一般大戶人家主人們一起吃飯的時候,下人都是站著伺候布菜的,但是白娉婷卻把她們當家人看待了,瞧瞧能一起喝酒吃菜呢。

“娘,我這遠房表妹是個好的,你幫忙問問咱們村上有沒有想娶外鄉人的後生?”周氏了吃了飯後,收拾妥當後,便去找藍氏說冷果娘的親事。

“周氏,甭用這事兒煩你們娘了,不如你問問你大嫂,她娘家不是有幾個男孩嗎?看看有沒有適婚年齡的?”沈土根在藍氏飯後還去削了一個蘋果,特意的切成薄片放在盤子裏給藍氏拿了過來,此時聽到二兒媳拿遠房表妹的事情來問藍氏,他笑著提醒道。

“爹說的是,我怎麽忘記了,咱們娘如今懷孕了,肯定沒有精力管這事情的。”周氏點點頭笑道。

周氏拉著冷果娘的手去找夏氏說話了。

而沈平郎和白娉婷姐妹倆卻被沈土根叫了過來。

“爹,你喊我們啥事啊?”白娉婷笑著問道。

“你爹想讓你們給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取好名字。男孩子取一個名字,女孩子取一個名字。”藍氏笑道。

“那女孩子子的名字也要加個婷字嗎?”沈平郎笑著問道。

“嗯。”沈土根點點頭,“男孩子的名字的話,也要加個郎字。”

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覷,心說這都還沒有生呢,就已經開始取名字了,是不是早了點?

“男的叫沈雲郎吧,謂之青雲直上的意思,女的喚做沈妙婷,妙,奇妙,美好的意思,爹娘覺得如何?娉婷妹妹,婉婷妹妹,你們意下如何?”沈平郎在院子裏來回踱步後,方才問道。

“沈雲郎,沈妙婷,不錯,意境極好。”白娉婷笑著點點頭,她覺得很好。

“三哥素來是有文采的,這兩名兒取的好。”白婉婷也笑著說道。

藍氏見兩個女兒都附和了,也覺得沈平郎取的兩個名字真不錯,這下男孩和女孩生下來,都不愁沒名字了。

夏氏見周氏說起遠房表妹的事情,她不由地皺了皺眉。

夏貓的年紀是和冷果娘的年紀差不多,可是冷果娘是個孤女,家裏也不可能給她準備什麽嫁妝,是以,夏氏想也沒想就給婉轉的拒絕了。

“我爹娘曾經和我說過,最好找本村的,外鄉人不咋考慮的,我瞧著咱們還是跟幾個媒婆打聽一下情形吧,二弟妹你覺得呢?”夏氏笑著說道。

“嗯,好吧。”不想幫忙就算了,還推三阻四的,周氏心裏有點不樂意,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,就拉著冷果娘從夏氏那邊的屋子裏出來了。

“表姐,沒事的,你別生氣,我爹娘都沒了,別人家肯定會介意的。”說完這話,冷果娘低下了頭,她是有點自卑的,她瞧的出來夏氏不是很喜歡她。

“這樣吧,我去找娉婷妹妹,她那個回春堂醫館來來往往那麽多人,據說還有年輕的郎中,沒準兒能找到屬於你的好姻緣。”

白娉婷見周氏帶著冷果娘來求自己,她也沒有反對,當即也答應了,讓冷果娘去回春堂幫忙。

白娉婷的想法是既然回春堂裏頭的牙科診所那麽好,為什麽不多弄一個婦科診所呢?

在古代,一般都是男性郎中多。所以她想專門弄個婦科診所,裏頭設置VIP和普通兩種類型,她想回春堂往後的生意會更好的,生意好自然需要招人了。

冷果娘聽到白娉婷答應了,當即跟白娉婷感謝。

“你等下直接和我們一起回去錦園吧。”白娉婷笑道。

“好的。”冷果娘擔心白娉婷反悔,馬上給答應了。

周氏則松了口氣,也朝著白娉婷感謝。

白娉婷懶得和周氏廢話敷衍,她只是笑著點點頭,然後催促白婉婷等人一起坐上馬車離開沈家村。

神武侯區之熊被生擒,真是朝廷都想不到的事兒。

楚燕帝一上朝,被八百裏加急的報信氣的臉色陰沈。

楚燕帝想來想去只能把嚴靖從葉城再調往鹿州城,倘若鹿州城淪陷,鹹陽城豈不是保不住了?

嚴靖得了調令,也不敢在葉城耗時過多,而是和來接替他的將軍宇文子路交代了一些葉城這邊的軍防事兒,說的差不多了,才動身前往鹿州城。

鹿州城紅楓嶺。

嚴靖看著連成一片的紅楓樹林,嚴守崗位的士兵以及來回巡視的士兵看見他,都恭敬的行禮問安,可他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,魯王那人可不是吃素的,而且據說魯王是擁立前朝太子的,奇怪了,前朝太子不是死了嗎?他還記得前朝太子還是被葬入了皇陵的。

紅楓林擁有幾百裏防線,堡壘聳立,堅如磐石,烽火相連,無論魯王從哪個方位進攻,他都能很好的應變。

但是一個月了,魯王的軍隊居然毫無動靜,也沒有神武侯的音訊,莫非神武侯死了?自盡?奇怪的是他派出的探子好幾個了,竟然一無所獲。

入秋,天氣漸寒,難不成魯王在等機會?

“報……”

一陣急促的呼叫聲從不遠處傳來,一匹快馬飛奔前來,緊接著一名士兵急速的從馬背上翻身跳下馬來,下跪在地,猛然稟報道,“啟稟將軍,敵軍正在點兵!”

“點兵?一個月了現在才點兵?這是要?”敵軍是要攻打鹿州城了嗎?

聞言,嚴靖震驚的臉色都刷的變白了,他疾步的跑向主軍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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